鱼枉

这是个小号

随笔(四)

入校以来,确实也没什么可开心的,基调就是沉沉死海,人们堆尸其上,有的人便好通天。


偶尔遇到几次有意思的,学校有个角落里有扇铁门,矮矮地通向一边的住宅区。偷偷违规定外卖的在那里与骑手相遇,逃学的在那里翻墙。有个同学家里学校里闹矛盾,放学便翻墙,绕过在校门口站着的班主任和校门口外的亲戚熟人,走小路回家。静静悄悄。


我则真实地有一手撬锁的技术,一般的傻瓜锁都没问题。一根铁丝把里面的栓子顶上去,一根旋转,就开了。


时常梦到自己守在那扇门边,为每个翻墙或试图翻墙的人撬开那扇门。梦中他们对我报之一笑,无畏地开始另一场逃亡。我很佩服,我佩服一切游离于规则之外的人,就像看港片时对开奔驰车的"大(dai)耳(yi)龙"感兴趣。我想人自有自由,谁也不比他们自己清楚他们的选择,再多道理也无用,不是道理太高,而是他们早已跨过了那些,再说便可笑了。


或许现在写还为时过早,等到几十年以后的哪天同学聚会,我曾为之开锁的男男女女排着队来敬我一瓶青岛,我再回答一句什么,然后快意江湖。我能写,我们都是不屑于听故事的人。


或许现在便是写的时候了,等到明天,后天,大后天,再过一轮秋,我离开复又归来,便像那个翻墙的同学一样避开所有,静静悄悄,守着铁门把一段时光筛成苍百的透明。像昨晚灌入保温杯里的百威,就粉笔碎屑一口灌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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